沈 昱

想她(吗?

枪色。

枪色。【三】

预警:贺炸/警匪私设/血腥暴力描写/存在精神体

分级:PG

跳坑:【一】 【二】

-5-

“好消息,楼下是‘我们’的人。”



“坏消息,蛇立一早站队了。”



两股势力暗地交锋已非一两日,正因为深知老对手武装配置甚至交战风格,贺天才得以见招拆招以退为进,在激烈的战事中抓住一线转机改写局势。玩牌多年,他最擅长的正是洗牌。



男人鹰隼般的目光锁定走廊对面那扇四零八落的玻璃窗,两难境地,是攻是守?他在权衡,他在忖度,就快要出现一道亮光的时候——它来了,威风凛凛,迈着雄健威严的步子,凑近他脸侧呼出灼耳炽热。奔跑吧,它说。



一个眼神相交,碰撞在空气中,展正希心领神会。贺天下颚微颔贴近通讯器,果决切入公频,沉声号令。



“A组留在原地正面牵制,B组随我下楼,从背后包抄!”



他似敏捷的猎豹迅疾翻身一滚,耳边枪身骤起骤落越发稠密,嗖嗖破空声如尖利哨子切割耳膜。他像切入弹幕的一叶刺刀,狂妄无度,危险又疯狂!起身俯冲步履一跃,四指紧箍下侧窗沿借力在半空中旋身,手臂绷紧肌肉刚硬的线条,强健身体呈弧线跃出窗台,抬脚收膝弓起腰腹,双腿并拢蓄力朝底楼窗户猛然一蹬。



哗啦,一道黑影稳落地面。



扬手瞄准蹿动的人头扣动扳机,机械如臂引指,弹头泛着乌光带出一蓬蓬血雨。始料不及的突袭打乱阵脚,十分火力打出三成。枪林弹雨,血肉横飞,人间地狱。



它开始奔跑,把森林变成草原,灌木变成岩石。人类,变成猎物。世界开始安静下来。



他信步俯身捞起尸体旁侧AK步枪,从善如流自套筒凹槽压入五发弹丸,长枪抵肩掏拉枪栓,轻抚扳机半晌沉默。转角处那人耐不住性子窸窸窣窣探出头颅,砰,一枪索命。贺天踢开了脚边滚落一地的金属弹壳,灼热的子弹擦伤在他的皮肤上燃烧,像是皮肤里裹着火红的炭石。无暇顾及疼痛,他抬肘擦过粘稠面颊粘稠血迹,切入私频准备询问那人伤势。



此时,脚下猛然一震,大楼开始摇摇欲坠。



-6-

展正希的计划又落了空。



对,又落了空,贺天从来没能如他所愿。整整十年,他从来没有看清过那个男人。他花了多少年了解他的背景,又花了多少年成为他情同手足的兄弟。但没有哪一天,哪一个时辰,让他觉得自己真正待在这个人身边。他眼里藏着不容人窥探的秘密,就像是透过黑色的迷雾在看另一双眼睛。展正希是警署的天眼,但对贺天判定的结局别无他法。贺天是无解的,展正希不是解开他的公式。贺天不允许任何人读懂他,共生死的人也不行。



对付那个男人,他要扮演最顽劣的Joker。



背部抵着墙面阖上眼皮,胸膛起伏深吸氧气。浅浅呼,浅浅吸。散乱的脚步声撞入耳廓,那双褐眼刚毅果决。忍痛撤开止血的掌腹将剩余弹丸填充上膛。扬腕将枪洞抵上安全通道的隔拦门,贴着猫腰窥探内情之人的头颅。


砰。


压制性弹幕堪堪穿过栗色发丝儿,揽臂勾过倾倒的尸体抵挡子弹。棕眸深处阴翳横生,扬腕瞄准致命部位扣动扳机。子弹带着尖啸贯穿肉体,不断在耳畔发出拧碎筋肉的声响。揪住空挡提膝朝一人腹部飞踢出去,掌心掰住那人手肘将枪口强行上托,对准他下颚扣响扳机。



子弹卡在展正希腹部深处撕扯着血肉组织,越陷越深,越来越痛。但他停不下来,求生意识前所未有地超越了所有道德意识,兽性在他的血脉里蓬勃张扬。他感觉有什么在他体内咆哮着,冲撞着,在它快要挣脱枷锁的时候——



展正希停止战斗,它不再躁动。



展正希捂着淌血的腹部跌坐到地上,从旁边摸了把满贯子弹的手枪。领口的通讯器被摘下丟到一旁,一枪击碎。随后,从外套内部的暗兜里,衔出一枚拇指大小的[另一枚通讯器]。他的嗓子干涩发痒,却没能拦住那一腔正派沉稳的号令声。



“这里展sir。目标突围,爆破小组实施炸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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